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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八点半离开拉萨,一路上都挂有经幡,经幡一般都挂在山垭口、险要的路段、桥梁、神山和景致优美的地方,这是一种寄托希望和求神灵保佑的意思,原本是非常虔诚的,但现在已经向商业化发展。这次在西藏遇到的自驾车中,最多的是四川车,其他有北京、广东、上海,其余各省的大多都有,但没见海南的,云南的不是太多,曲靖的见到6辆,昭通的见到两张车,总算还是给昭通人争了一点面子。回来的路上拍了些黄树叶的秋景,因为都是去的时候拍过的,所以拍的不多,晚上又住林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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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8:30从林芝出发,这次西藏之行对黑颈鹤为什么只在青藏高原繁殖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应该说黑颈鹤的祖先300多万年前就已生活在现在的青藏地区,当时这里是由海洋过度过来的滩涂湿地。随着造山运动的开始,原来的滩涂发生了变化,在总体抬升隆起的过程中,地壳发生了皱折、倾斜、断裂、形成了一些山脉,另外一些滩涂呈水平抬升,形成新高程的湿地,凹陷地方形成了星罗棋布的湖泊。由于印度板块向北挤压的力量不一,抬升面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地貌,而在这3000万年的变化过程中,黑颈鹤的祖先们依然没有离开这已经被抬高和割裂了的湿地。因为每年的抬升高度微乎其微,甚至不到一厘米,所以黑颈鹤祖先一代代地、慢慢地、不知不觉地适应了已经变化的环境。这正如达尔文所说的“适者生存”。随着海拔的升高,一些低海拔的亚热带植物及小动物已不存在,而是一些随环境变化而演变或新生的高原植物和水生小动物,黑颈鹤为了生存不断地改变食物种类,以维持生存繁衍,经过无数代的进化,最后终于选择在高原上以植物根茎为主要食物,也吃一些小鱼虾、小昆虫生存至今,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黑颈鹤。当然在这几千万年中,它们的祖先还经过了许多许多的变异磨难、食物短缺、战胜天敌、种间竞争、选择越冬地等等,但总体的气候、生境、食物、安全、筑巢材料、越冬栖息地都得到了保障,它们才有今天。所以,黑颈鹤与人类同为地球上的生命,应该是兄弟,只是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巧合,让我们有机会同在一个星球上共存。恐龙与人类就无缘,它生我未生,我生它已死,不怪我生迟,只怪它生早。一个物种要生存到现在,真不容易。我担心青藏这块宝地还会允许黑颈鹤生存多少年?100年?200年?按现在人类向高海拔地区进军的速度,恐怕……,我只知道物种数量等于常数乘以面积的平方,常数不变,面积缩小10倍呢?缩小100倍乃至更多呢?

        昨晚吃饺子,今早吃方便面,中午在波密吃刀削面,又经通麦十四公里的天险之路,晚上住昌都地区八宿县政府宾馆180元。薪薪还是那个薪薪,物价已不是那个物价,时隔半月, 又涨了20元,还是县政府宾馆。

沉思: 200年后人类还能看到我们生活在这最后一块净土上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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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今早离开八宿,在左贡吃中午饭,遇贵州蒋涛,她也很爱鸟,我把最后一本画册送给她作纪念。一点过拍到岩羊,又是老吴发现的,他那双鹰眼真是贼亮贼亮的,谢谢他。两点下冰雹,三点遇修路,禁止通过,一等要等到天黑才能通过。一凡下去看了看地形,干脆把车开到河边,从沼泽地里过,他有几十年的驾车经验,人又谨慎小心,看他似乎没费多大劲就开了出来。可一辆北京车,一辆四川车却陷进了沼泽,另一辆刚下沼泽地的广东车再也不敢走,可又回不来。一凡叫他拿出钢丝绳来挂上,一口气就将广东车拖上了公路。人家千恩万谢,一凡只是笑笑说应该的,应该的。快到芒康的几十公里路很险要,虽然在修柏油路,但毕竟是悬崖上的公路,往下看是万丈深渊,而且毫无遮拦,看着都害怕,建议新手驾车要小心,特别是雨后、下雪后、会车时要特别注意, 若车滑到边上是都没任何东西帮你挡车的。五点过遇到重庆旅游车队过来,好家伙,十多辆高级小轿车,亮铮挣的,一定是老板车,还租了一张24小时救急拖车跟随,以防万一。不过要是我,我就买辆越野车去西藏。晚七点住芒康重庆人开的旅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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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今早在芒康补轮胎,十二点回到云南的地盘,在盐井又去吃加加面,我吃了九碗,只是才十多天时间又涨了三元,十八元管饱,涨幅20%。二点半到飞来寺,住下来等待,看明早有没有太阳,希望能拍到日照金山。梅里雪山实际上是一脉南北走向的雪山群,是藏区八大神山之一,有人称她是最美的山峰,北段为梅里雪山,中段是太子雪山,南段是碧罗雪山。梅里十三峰是指当中有13座山峰超过海拔6000米,卡瓦格博是梅里的主峰,是一座至今无人登上去过的处女峰。因此,她的神秘吸引了许许多多的中外游人。左边是五佛冠,5470米,再左边是卡瓦格博的情郎缅茨姆,6054米,现在这里巳成一个旅游造就出来的小镇,一改往日那原生态的感觉,以前的空坝已被围墙包裹,要想进去?拿出买路钱来!更为可恶的是原来的几座让这里添色不少的佛塔已被折除。吃饭时一凡问我,我们拍到的那时隐时现的山峰是不是卡瓦格博,我一下子还搞懵了,应该就是她了,但云雾的遮掩我还真不敢马上肯定,又去查了照片才确定下来。

(以上三张是我2007年在飞来寺拍的《月照卡瓦格博》《日照金山》及《晨》,第三张上的佛塔已被拆除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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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从昨下午等到今早,本想心诚则灵,谁知好机遇在西藏都用光了,回到家乡反倒没有在西藏幸运了。忍住疲乏的折磨,天刚亮就起来守候卡瓦格博,想偷看一下她怎么梳妆打扮,但梅里依然羞涩,卡瓦也不愿露出少女的容颜,我一张也没有拍,满怀对卡瓦格博依依不舍的眷念之情,踏上了去香格里拉的旅程。四次了,我到飞来寺四次了,一次也没有真正拍到梅里的日照金山。在奔子栏一带,路很难走,一路灰尘弥漫,改道很多,好在是最后一道难关,难过也得过,难走也得走。晚上住丽江高原红宾馆,50元一个标间,爽!明天就要分手了,我们点了好几样菜,还喝了一瓶蒋涛送的茅台酒庆祝,大儿子、小儿子、小儿媳来看望我们,气氛浓烈了不少,并合影留念。有人说一个男人一生中一定要去西藏一次,才算是男人;又有人说去了西藏没有去阿里不算是真正的男人,这些我都做到了,算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吗?人生苦短,研究考察拍摄黑颈鹤之旅并未结束,老孙仍需努力!西藏之行倒是结束了,也许,这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去西藏,越往后,年岁越不挠人,真所谓心有余而力不足,不过,我满足了!